赤桑镇 - 瑞鸣唱片

录音界的dark.com老师,由发烧友守护 | 李大康


这几天《人民的名义》热播,一心只为GDP的李达康书记以他的反差萌瞬间红遍网络,小编在追剧的同时,忍不住想写写中国录音界的一位“dark.com老师”,和达康书记一样,他也一心扑在自己热爱的录音事业上,他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却酷爱多种运动,他是中国录音界大咖却为人极其淳朴低调,这样的人,发烧友们不想认识、不想“守护”吗?



他出身音乐世家,父亲是《春节序曲》的作曲李焕之

母亲李群创作的《快乐的节日》则伴随了几代人的童年

痴迷摄影、半导体,竞走,北京飞行俱乐部第一期学员

最重要的,他是一名从业四十年的——著名录音师

在他的家里,由他负责录音的唱片摆满了整个书架

在学生眼里,他是技术全面又亲切随和的大康老师

他说,“我的录音是有形象的”

瑞鸣音乐联合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音悦人生》栏目

继续寻访“老友记”,这次带大家认识著名录音师

李大康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唱片业的不景气” 

                                                      --李大康


文 | 王肖

李大康,拥有丰富录音经验的国家一级录音师,曾任中国唱片总公司录音技术部主任、中国录音师协会理事,又受聘于中国传媒大学、中国音乐学院担任教学工作。四十多年来,曾录制过唱片、音带、音乐视盘、广播、电影、电视、舞剧以及大型文艺演出等各类作品近1500张,形成了自然、纯朴、细腻的音响风格。

在中国录音界,今年69岁的李大康老师享有盛名。有发烧友在论坛上评价中国发烧界的三位宗师级录音师:出身于央视的李小沛长于跨界和新民乐,录音“PS”功力一流;雨果的易有伍在二胡、古琴等民乐独奏上古朴空灵;而李大康老师有丰富音乐会录制经验,趣味自然、淳朴,有Decca的入木三分。在瑞鸣的唱片作品架上,大康老师的作品太多了,今天,我们不妨一边听着大康老师的录音作品,一边来认识这位有趣的dark.com老师。


1,父亲李焕之还是半个发烧友 

培养一个郎朗需要郎国任三十年的努力,培养一个录音师呢?李大康的父亲李焕之,生于香港,1936年春,李焕之考进上海国立专科学校,跟随著名音乐教育家萧友梅学习和声,1938年在延安鲁迅艺术学院师从冼星海学习作曲指挥。今天,我们在大康老师的家里,发现了十几台黑胶唱机,那是他和爱人李群的父母留给他们的,李大康的童年,几乎完全浸润在音乐里度过。

李:我们家是成天放着音乐的,而且我爸有一个习惯,他在自己创作的时候,他还放着那些跟自己创作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一些古典音乐,比如写《春节序曲》和他的《第一交响曲》,他就放着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放着贝多芬,我妈妈说,你放那些会不会打乱你的思路啊,我爸摇头说,我写我的,它放它的。

我父亲也是半个发烧友,沙发底下塞个喇叭,大衣橱顶上放个喇叭,书柜上放个喇叭,自己拿线一接上,满屋子到处都是声音,他觉得挺满足,看他在那玩,我也受影响,从初中开始喜欢无线电,刚好录音又是电跟音乐结合起来。


2,音乐的秘密在录音师这里?

录音从工艺上来说,有同期录音和分期录音,以瑞鸣音乐的作品《神话》为例,就是采用分期录音的技术,一个声部一个声部录,录完了之后录音师把这么多若干声部再用合成的手段组合在一起。这个时候就看录音师的功力了。

李:是啊,谁大点,谁小点,谁在这边,谁在那边,谁在前边,谁在后边,音色各种调整,说白了就像大师傅炒菜,各种原料材料都齐了,就看你下锅的本领怎么样。但是这样的作品对后期混音要求很高,一天下来能合一首就很不错,很细致的声部,效果器怎么处理,参数怎么设定,要来回来去的试。有时头天晚上觉得特满意,睡一觉,早上一听不对,又调。经常是这样。录音跟演奏一样,从来没有满意的时候,尽管套路和理论已经很丰富了,但经常发现一种新的安排、一种处理会更好,所以一直几十年就是在不断的摸索。


3,单就录戏曲来说,外国人比不上我们

李大康和瑞鸣的合作,几乎是和瑞鸣音乐的成立同步的。我们对音乐的品质有着共同的追求,在瑞鸣唱片五十多张唱片作品中,大康老师的作品占了将近半壁江山。这其中他最得意的是一张戏曲录音专辑。大康老师甚至坦言,如果说要录京剧或昆曲的话,中国的录音水平在世界上绝对是一流的。这也符合很多音乐编辑跟我们说过的印象,大康老师是国内录制民乐和戏曲最棒的录音师。

李:1993年左右,我写了一篇京剧现场立体声的设计和实践,就是把我们从80年代初做立体声京剧试验的很多东西做一个总结,用声学理论去分析,因为京剧演出乐队在下场口,一团听着很不平衡,我们做出唱片来就没有画面的感觉了,我们怎么把乐队展开,又不增加乐队伴奏的音量,又能让唱清清楚楚,后来我经过理论分析,大家都认可。所以至少在录制戏曲方面,中国的录音师还是很有经验和优势的。所有瑞鸣的唱片里,这张《生旦净丑》也是我自认为很满意的一张。


很多瑞鸣的乐迷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大康老师和我们的制作人——他眼里的“小叶”,一直在很多听众听不出来的地方进行打磨,甚至做着角力。

李:能够跟瑞鸣合作十几年,给他录了这么多唱片,也听到很多很多赞扬的声音,我很高兴。主要小叶组织得好,在他组织的基础上,我尽量用技术上去实现他所想到的,但是我有我的对这些音乐的一些理解跟处理。跟叶云川有的时候也有矛盾。(比如说?)有时候就很细节零点几零点几调,有的时候我觉得那么一点,几乎主观评价几乎听不出来,也可能他的耳朵特别好他就能够辨别出来。(最好的设备也听不出来?)我觉得几乎听不出来,但我们还是会去斟酌看怎么样更好,最后往往我们俩就找一个折中,我和他都能够接受的方案。


瑞鸣很多唱片都是现场即兴的,或排练几次基础之上即兴创作的,这种创作方式对录音是不是也有一些挑战呢?

李:即兴得好那是非常精彩的,但有的时候即兴的东西因为素材太多,会造成剪辑困难,不像按谱子来,不好的话再来一遍补这个音就完了,所以对制作来说更困难一点。也正因此,我想说的是音源特别重要,我录的好的条件首先是你作品好,演奏得好。


4,有层次的录音师,都有好相机

李大康老师家的客厅,保留了当年李焕之和李群夫妇生前的模样,在这个客厅里,除了摆放着令发烧友艳羡的十几台黑胶唱机以外,还有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摄影作品,从高山大川到四季风物,大多出自李大康老师之手。他说,玩摄影可比做录音师早多了。

李:经常我录音的时候,我在那就往前看,有的作曲家就看我看一个大白墙,问你看什么呢?我说看咱们这些乐器的组合,前后错位,就是他们坐在哪、摆在哪。我的眼前是有画面的,我的声音要体现这个画面,跟画面吻合。所以我们几个录音师碰到一块,除了专业上的这个聊天,最重要的话题就是在摄影上你有什么新作品,你发现什么摄影上新鲜好玩儿的事儿。可以说,有点层次的录音师,都有好相机,而且都有好作品,包括我的学生。

大康老师是那种看起来儒雅谦和的学者型录音师,但很多人并不知道他还是运动健将,而且玩的项目还非常偏门:竞走和滑翔伞。1970年至1976年,大康老师在新疆军区第四陆军师当兵,在那里,他凭借一本《苏联竞走指南》自学了竞走,打破了当时的新疆军区竞走记录。

 

李:摄影、体育、旅游,我就是喜欢玩。我爱人跟我兴趣差不多,都喜欢旅游喜欢玩,她突然看到人家飞滑行伞就去找到滑行委员会,我们就开着车跟他看了看别人怎么飞,那时候北京飞行俱乐部刚成立,1997年。结果我们是北京飞行俱乐部的第一期学员,人家后面的人管我们叫黄埔一期。学了半年,开始就放单飞,高山飞下来,主要在十三陵飞行俱乐部那飞,从山上飞下来,相对高度550米。


如果说一个优秀的摄影师,一半技术在拍,一半技术在修。紧跟数码影音技术发展潮流的录音技术,某种程度上也是如此。在我们采访大康的老师的过程中,他正和瑞鸣唱片的制作人叶云川在完成一张音乐专辑的后期混音工作。今年69岁的大康老师,和叶云川老师每讨论完一个乐句,就会对着屏幕上的乐谱和参数商讨半天。也是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录音是一个需要及时更新自己知识储备的行业。


李:我把经验教给学生,但很多新技术和新工艺,学生们知道的可能比我更清楚一点,我们是互相学习。从录音技术来说,发展确实是非常快的,从模拟到数字,现在是一两年就更新,你要是跟不上技术的发展,肯定会落伍。


5,我从未觉得中国唱片业的不景气


在大康老师的家里,他向我们展示了两个箱子:一个箱子装调音设备,一个箱子装录音设备,每次出差,不包括自己的私人物品,大康老师都得准备这些东西。即便已经年近七旬,大康老师依然有频繁的出差,每年要在全国各地录制几十场,和很多年前一样,甚至更忙。有那么一瞬间,我们会很恍惚,整个唱片行业的形势不是一直在衰落吗,为什么在大康老师这里完全不觉得?


李: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不景气,可能因为我接触的都是这种古典的传统的,正统的这些东西,跟一般的个体制作间他们接触流行音乐的不同,他们制作跟这个社会联系更紧密的东西,可能市场一变化,他们就没活干了。我是一点没觉得。原来我在中唱的时候,平均一年大概得有40多个片号,40多张唱片。2003年调到传媒大学以后,最多的一年录了不是70多个片号,如果按时间算的话得有一百多张唱片了,一年。现在退休了,反而比之前更忙了。


录音界的dark.com有话要说:只要发烧友还“发烧”,唱片时代就不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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